Land ice N

Long Poem.

感谢我可爱的倒影errrr!您是个神仙!!!!


冰块子的倒影:

#这一首长诗赠给我深爱的,深爱着我的人们。


  特别奉送给冰块老师,感谢您不嫌弃我咕咕(。)


  历经一周零一日(?


于2019.5.26 1:45完成初稿。


那么——这是一个关于回忆,关于相遇,关于羁绊与回归的故事。


  Enjoy.












『一首长诗。』


























   他的身影投落至我膝上摊开的书面之上,遮覆住二次函数的图像。


  “你好,请问如何去往他的住所?”传入耳畔的淡漠话语与映入眼帘的斑驳照片,那经跃时光销蚀的片状物虽残破不堪,唯独其中的人面容清晰。这是某位大学教授的相片,他住在……


  “直走到教堂然后左拐,他住在那条路尽头的小屋里。”我给予答复后复又低头思索这对于我来说过于繁琐的步骤。  


  “谢谢。”他的目光扫过我膝上与身旁堆放的书,自语般地问道:“你喜欢这些?”


  父亲在世时不允许我接触理学相关的东西,但是我在他去世后整理他遗物时发现了这些珍贵的书籍,我便悄悄地忤逆了父亲的禁令。


  我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可能吧…?”


  我原认为他仅是一位普通的旅人,因迷失方向而问路的旅人。


  于是我抬眸看他。他眼眸微眯,藏匿于其中的是不知名的灰翳与寒凉。他自然地抽走我手中抓握着的铅笔,在书页中部某一算式下落笔演算着什么。


  完成这一过程后,他以笔身轻扣书面。“这里缺少了一个步骤。对于初学者来说,若缺了这一步,这一整道题的解析过程可能会看不懂。”苍劲的笔锋略微内敛,如浸透时光的长剑。


  他尚未离开,我借助云丝间投下的冷光勉强读懂了步骤。“十分感谢!您一定是位学识渊博的教授吧?”


  被我错认为是教授的青年眼波中流转着我无法明晰的情绪抑或是思考的碎片。他仅是轻摇着头。


  “那…您是来交流的教师?”在我有限的认知中,只有教师或是教授才会手握铅笔书写步骤为学生讲解题目。


  他仍是并未以言语回答。我看到他苍蓝色的双眸渐变为一金一蓝。他微叹了气。随后便是长久的缄默,我继续低头看书。在我因似无人般的沉寂而认为他已离去时,他的声音忽而传来:“……附近有旅店吗?”


  不知何时,他捧起我脚旁的书专注地翻看起来,不时在书页上书写着什么。


  “旅店?在我出生之前似乎有过,但玛孚斯——这个小镇的旅人太少,旅店就倒闭了。”


  “……”笔尖微顿,随即再次流畅起来。


  “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可以暂时歇居我家。那儿有空房间。……先生?天色已经不早了。”


  “……抱歉,那就打扰了。”他背负着并不沉重的背包,助我拾起放置于地面的书籍。


  他对于我所居住的空寂的空间似乎并无惊讶,而是洞察一切的淡然。


  我翻找出被牛皮纸包裹的两个面包作为晚餐。坐在饭桌一侧,把另一个面包推至青年面前。


  “为什么您要去找那个教授?您既不是教授也不是教师。”我咬下一口干涩的面包口齿不清地提问。


  他迟疑片刻,最终把牛皮纸连同其中包裹的食物一同放回我面前:“…我在寻找我的「子民」。”


 面包险些哽在喉间,用力将那一团被粗略咀嚼的食物咽下:“?!什么?”


  “他是我的子民之一。”


  “我是『一切』。”他注视着我。我才意识到他是非人的存在。这样他眸中所流动的、我无法读懂的碎片便能够有所解释。


  “您是?”


  他修长的手指点落于书的古旧封皮上。


  “我是『数学』。”


  我有些错愕。暂时性地无法组织语言。与学科化身的相遇未免过于虚无缥缈,如今我竟在与『神』对话。


  他无言了许久。而后再次启唇:“我的人类名字叫做「江霾」,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不必顾虑。”


  我再次将面包推至他面前:“那么江霾先生,请问您无需进食吗?”


  这是个无趣的问题,至少在我眼中,他不会进行认真的答复。


  “不用。”他淡漠地回答。随后便再度翻开他未完成阅读的书籍。我将一杯温水递放至他右前方。


  “你很喜欢看数学相关的书?”毫无征兆的问句幽幽略显可怖,无意识的应激反应似是亦减缓速度:“是…呀?”


  他试图勾起唇角,但这一动作很明显地失败了,不知是否因为他过久未进行这一动作?


  他的金蓝眸不知何时又变为了苍蓝色,闪动着锐利而明艳的光。如阳光下反射光线的河面。


  “啊……请问您可以教我吗?像教授那样?”我勉强组织出言语提问。


  “…你确定?这条路比你想象的要艰辛,每一个方程都是你的绊脚石,每一次导数都是阻碍你前行的荆棘。”他的眼眸仍注视着书页,眉心微蹙。


  “但是浴火亡蝶远比平庸死蝶美丽。”我点燃一支蜡烛以提高房间内的光线的亮度。火焰燃起的赤色跳动至墙面。


  “在「子民」回归之日,我必须离开。时间不多。”他抬眸警示我。眸子中闪烁着冷色烛光。


  “足够了!”我咽下最后一口食物。


  


  第二日我在晨光中醒来,发觉江霾已将自己掩埋于父亲留下的成堆的尘封已久的书籍中。


  “早?”我轻声地问安。下一刻他沉稳之声便入耳:“早。”


  早晨的风微冷,如同他冰色的发丝。


  他简要地讲述他将如何教授我,完成叙述后添补一句:“明白了?”


  “明白了。”我抓起唯二的铅笔。


  于是整个上午,我们都埋头于这些古籍中。我不时会起身走向江霾请教他一些对我来说难以解决的题目,每当这时,他便会暂缓他的阅读,转而细细研读题目后缓缓开口讲解,或是索性拿起铅笔补上一条辅助线抑或方程。


  我明晰这个时候才是他真实的模样——对数学超乎寻常的热爱。无论是他沉浸于演算与几何之美的苍茫中,还是他一丝不苟地对待每一道题目。……或是他眸中潋滟的理智之光。


  他的阅读和汲取知识的速度极快,仅一天他便翻阅完一整个书柜的书。


  黄昏的降临出乎意料,当昏暗流淌至书卷上时,我才惊觉夜幕已然翩至。


  随后便是极其重要的问题——我忘记在面包店关门前去买一两块残余的面包。


  江霾活动着因长时间未运动而僵硬的关节:“怎么了?”


  “我忘记买晚餐了……。”我不会做饭,在父亲去世的这半年中,我几乎都是依靠面包度日。


  他兀自推开门转出,身影消失在晨昏线的交界处。


  


  ……或许是半小时,抑或更久,我在昏昏欲睡中听见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的吱呀碎响。


  “江霾先生…?”江霾手中似乎抓握着什么东西,我尚未点燃蜡烛,因此无法看清。


  “课外辅导。”他点燃蜡烛,烛光摇曳出那物什的形状……似乎是一捧野菜?


  他简单地清理了炉灶,并且确认它能够使用。锅炉盛着水,被放置于火堆上。


  不多时水蒸气翻卷奏出乐响,他将处理完毕的植物投放入水中。


  距离我上次目及炉灶被使用是多久之前?过于久远的记忆模糊不清,但是明灭的火光点燃了我,唤起了我对食物的本能渴求。


  江霾示意我去到火堆旁,他把厨具递至我面前。尔后他轻握住我抓着锅铲的手,翻动着锅中盛放之物。


  “……我是否有必要教你做饭?”他略显无奈。我颔首以表赞成。


  翻、搅、铲……以及一系列的动作,他引导着我完成得十分熟稔,致使它们在我脑中留下永不磨灭的刻痕。


  最终他寻找出盘子洗净,装入勉强能够称为蔬菜的团状物。食物的芳香流淌。“好香噢……”下意识地赞美。


  他注视着我试探性地将食物送入口中,然后因其过高的温度而哀嚎。


  烛光微弱,我仅能看见他的面容。他的瞳眸仍是既往的深黯,一如沉寂的洋流。眸光随火光跃动而微动,但其中依然是我无法知晓的密谜。


  星光熠熠映入他眸底,浅海中便盛放出碎星。他兀然启唇:“…我的战友,他们煮的食物远比我做的美味。”


  “但是您的食物对我来说已是佳肴。”我略有不解,或许是对于『战友』这一概念的理解。


  他便微抿了唇,将目光聚焦于窗外。我知晓在风化的流沙与浩瀚的原洋之外,有最纯粹的、由数字与计算构筑而成的世界,那里是他渴慕的圣域。


  


  江霾不仅教我数学。他是一位理科全能的老师——至少对我而言。


  我反复地问他对于他来说稚幼不堪的问题,他翻覆地讲述,加以频繁的演算,直至我全然理解透彻。数学便是他生存的意义,他别无他求。


  据他言,我在五天内学会了高中理学的基础,随后他翻找出一本又一本被时光尘封的鎏金封面的书籍。


  “这些书于你而言不再是天书一样的存在。”他如是说道。


  彼时我借助书页的遮掩,手中捏着一根光亮铁丝。他的话语使我一惊,勉强成型的物件险些扣落至地面。


  “但是比起您来说,我仍是微不足道的。”我收起不起眼的金属制品回答。


  他骨节分明的手搭放于某一道关于圆锥曲线的题目上,抬眸眺望教堂的方向。


  教堂的钟声再一次敲响,现已晚间六点了。我想象修女身着黑色的长袍匆匆步出教堂,唱诗班的孩子们也应回家了。


  回归之日距离此刻还有多久?从未浮现的疑问闪灭。


  






  我将铁丝弯卷,抚平它不光滑的曲折,尝试把它弯成一个平滑的弧度。


  反复调整形状,然后粘合。等待风干的过程过长,我便将它放置在窗台,而后走下阁楼。


  我看到江霾一反常态地背对书堆而立,他推开了窗户,手臂搁置于窗框之上,浮灰涂抹袖口。


  又是一个晴朗明净的黄昏,鎏金阳光如颜料般地铺洒至铺就长廊走道的砖隙间。


  他在凝视何物?既非霞光铺陈的苍穹亦非幻想中的光洋。


  被削去一半的铅笔覆落于他未完成的字迹之上,苍劲的笔锋游走于纸上,划开明暗的分界。雾霭般的终末计算结果停留在其诞生的前一刻。


  我看见尘埃,原子向我扑打而来。它们穿越时光的隧道,在我脑中留下永不磨灭的印痕。


  ——不。我与他早已知晓。


  当明夜的无色之光透映至百叶窗的缝隙中,夜莺哀婉高唱,当清晨教堂华丽的铜钟敲响第一声时。


  『回归』将如约而至。如同无梦之梦的轻纱覆上眼眸。


  他终是冷声启唇:“『回归』。在三日之后。”


  那一日终将到来。








  我等待心率失常,呼吸不畅,血液凝滞。被时间封印于此刻。


  但我毕竟为活物,时光的烙印暂且饶恕了我。


  “我也可以成为您的子民吗?”我凝望远处的黛山。


  我听见他的呼吸声。而后他便如初遇时那般凝视我。他的眸光旋绕着星辉、洋流、圣光、羽黛、冰原、炎寒和理性。他是温存的寒冰。


  我静默地等待一个没有谜底的疑问。这般讽喻的提问本不应存在。计算对它的结果是无意义,即便是最为精确的分析亦无法明晰。


  江霾最终也未作出回答,因为我将笔下的分母与零之间划上等号。


  


  夜间落下极大的雨,雨丝如针般刺穿空气划出声响穿过玻璃。伴雨仍无法入眠。我听见笔尖与粗糙纸面摩擦发出的沙沙柔声,却未看到烛光跳动。寂暗间,耳廊捎入一句低喃:“晚安。”


  雨势渐弱。


  


  次日我醒来时,悬挂于屋檐下的雨水滴落,溅起轻微水波漾开之声。光线透过水的折射映出虹带。


  桌面趴伏着人影。连日不眠不休的演算终迫使他堕入安眠深渊。『神』的眼睫微颤,微长水蓝发丝随风飘漾遮覆脸庞,睫羽投下淡薄阴翳。位于右眼角的是造物主细笔绘下的π,昭示其非凡身份。他游丝般的吐息拂动尘埃。


   


  我再次踏上了阁楼。被时光遗忘的玄灰飘落勾勒出物什轮廓。所幸夜雨并未浸染我拙劣的手工制物,我将它自窗框上拾起,以衣角耐心抹拭直至它显露出本真之色。


  足跟落地叩击木板的声响格外清晰,如同灵魂在时光长流中的挽歌回响。


  阳光如水般拾阶落下,此时我再次听到悠扬的钟声。


  


  江霾不知何时已然醒来,站立于最后一个书柜旁,肩膀轻抵斑驳墙壁擦落青灰。他手中捧着一本关于量子物理的书籍。“我的同伴喜欢看这个。”他曾这般同我说道。


  我寻到上一次半途放下的书,再次在未解题目提供的图中作出辅助线。


  我并未打扰他的阅读,即便我们都已然知晓明日将至。


  


  “江霾先生…!”我终是怯怯开口。他停顿了将书自书柜抽出的动作,接捧我递上的厚重书本与微钝铅笔。


  “这个…?你的辅助线应该……”指腹掠过题目,他的微沉嗓音清晰至刻骨而失真至耗散于空气中弥散尾音。如同讲述故事的旅人般轻声地叙述数学之美,将我接引入他的世界。


  笔尖于纸面上点下象征结束的停顿,他侧颈将铅笔与书复又递回我手中。


  这将是我最后一次请教他题目吗?我能否成为他的子民?


  指尖无意间触及口袋,金属制物特有的被体温浸润的光滑暖意传导至脑中。


  我将那金属制品取出,轻捏于掌心中。这沾染了温度的发卡竟炙热如火山岩浆般灼烫十指。


  他完成所有阅读,将最后一本典籍放入唯一的空缺中,同时轻拂去空隙间积落的尘埃。末时晚霞尚未全然融入寂夜的深色中,他再度步近窗台。


  唤他的声音发颤,如同万物阻塞于发声处掐扼声带。


  “…江霾先生…”我将粗劣的手工制品递至他面前,而后似是被掠夺发声权,无法继续未完的言语。


  他似乎略显惊讶,显然思考占据了行为的主导。“这是……二次函数?”他对图形轮廓果然敏感。千万次动作捋成较光滑的线条,经由多次的调整,最终凝练为二次函数的图像模样。


  “…这是…送给您的…”极力试图说出完整话语,却因未名的慑住心脏的情绪而拆分为零碎。


  讶然自眸中渐逝,被清浅笑意所取覆。他微勾起唇角,完成一个完整的微笑。


  “谢谢。”指尖凉意碰触皮肤,他接过了发卡。


  他随即戴上了它,玄黑一般的蓝同他的发色相衬,更添一丝沉着。


  




  清晨他踏出门槛,尚未破晓的暗与光勾勒出他身影。我在晨风中同他告别。


  “我还能够见到您吗?”我执着于无意义的答案。臂弯中禁锢着他递给我的古籍,指尖内扣测量厚度。


  他微叹了气,伸臂似欲抓握住什物,微蜷指尖悬停于我发顶上空。我抬眸凝视他暂停的动作。他的眼眸清明如深潭,我亦无法明晰那其中装盛何物才能使他成为『神明』,成为我们追慕并为之祷告一生的存在。


  初夏的清风仍微冷,将他的温度缓然剥离。两秒的缄默。我能够听见沙砾与他靴底摩擦的细碎声响钻入风隙被卷挟至远方。此刻韶光涤染光亮所及之处,他的发丝与瞳眸亦晕上一缕暖色。发丝与风共舞。


  那本是赋予我的碰触吗?


  他表情微滞,而后收回了手,以指尖于我额心上方顺时针划下圆圈,指尖散射出冰色的光。冷冽气息落于眉心之上。


  “江霾先生?”我对他这一举动稍有不解。


  “…再见。”他的声音一如往日般


  淡然,将严冬招致凝滞一池秋水。


  我竟有一瞬的失声,声带虽颤动却未成功发声。目送他背负行囊步往教堂方向,没有说多余的话语,因为那将是拖曳他脚步的藤蔓。


  他的身影终渐融于漫长的路径中,我微掂脚尖企图眺望,却听见教堂的钟声哑然响起,如同鸦鸟喑嘶的啼唤。


  


  


  下午,我听到那位教授与世长辞的悲讯。夹杂着关于一位异瞳蓝发男子的议论与其一同而来。








  江霾离开后,我在面包店打工赚取工资,渴盼着某日进入学校获取更多知识。


  我所生活的地方玛孚斯是一座临近国界线的小镇。半年后,边界处爆发了战争,因此小镇中的人们纷纷匆忙逃离此处。


  我不得不随人们一同逃亡,战火将小镇的一切燃烧殆尽,如同永不饱足的兽。我仅携带了部分父亲遗留的书籍。其余的典籍也因战争而被销毁。


  我们逃至千里外一座名为塞恩蒂的城市,所幸那里的学校愿意接收我并支持我读书。我因此考上了大学,也接触到更多知识。


  闲暇时我仍会翻阅带来的书籍,手指碰触微泛黄的书页,与数字相融,与几何相拥。这是灵魂与原洋的交涉,与身份,意识抑或年岁无关。


  ——这是纯粹的世界。




  这是由神明谱写,编册并且翻阅过数万次的书啊。


  数学才是最奇妙的深洋,万物皆因它起,亦由它灭。它衍生出千万子民,俯首甘愿为臣。它的一条直线繁衍出万面,它的一个方程含括千言。


  我们都将回归于数学。凡为其着迷之人,必将成为它的子民。


  我们为它沉溺,我们为它唱响圣歌。


  




  岁月的轮替悄然而忽然。我的意识已被时间侵蚀至即将凋亡之刻。


  『我能够成为您的子民吗?』似是极久远的稚幼话语忽而传入耳畔,我便缓缓地,再一次朝向夕辉重复这一问题。


  我企盼答案,我恐惧答案。


  眼前忽现冰蓝发丝,其上夹覆着亮洁发卡。那是我少时的手工制品。


  我仍记得那藏匿于掌心的发卡如火堆中的炭块,灼热似要将指尖连同血管燃烧。


  我嘴唇微颤。因神明莅临,因我的问题即将拥有答复。


  指数函数的值域不再小于零,那是自远古时代弥留下来的错误。


  “江霾先生。”我竭力唤出他的名字。一如刚知晓他名氏时。


  “回来吧。”他唇角的弧度拥有柔和与温度。


  “崖安。”他冰泉与光海般的瞳眸在轻唤我。


  他朝向我伸出了手,我明晰这是赠予我的碰触。我便同他一般伸出右手,指尖触及他微温掌心。


  “我的『子民』。”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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